在去年「新視野藝術節」,幾個舞蹈節目都有一定探索。其中沈偉的《限界》似乎是想向現代藝術致敬,在第一節完時,台上剩下一位女舞者在特定的方格內踏跳,不見規律,只是踏跳,忽然,我看見她腿上出現一處紅色,原來是預先放在方框地板上的油彩,在她做出不同動作時沾染的。她有時打滾,有時伸手去抹,使身體滿佈不同顏色油彩。最後整個方框被吊起,我們看見一塊方方整整的畫布,使人想起抽象表現主義(Abstract Expressionism)。這其實是action painting,一邊行走一邊畫畫,動作完成,畫作亦完成,舞蹈是創作,舞出油彩,那幅畫升高到半空,像在告訴觀眾現代藝術的自證自在的創造。
另外有一段,是訓練群體合作的舞蹈劇場遊戲。但見身體遊動,最後十多位舞者像互相扭結、糾纏,分不開哪隻手哪條腿屬於哪個人。然後,由一個團塊又散出來,形成孤形,波浪的起伏自一端開始,傳到另一端時,端位舞者移步換態,竟形成一把隨舞者動作而一直變化的扇,究是扇起甚麽不重要,總之是由大伙一起塑造出來的,忽地,我看到沈偉要創造的意像:十七個舞者,身疊身,第二人的胸口貼著第一人的背部,於是一個團塊的人變成一個方塊,所有的人高高低低,有時可能抬起腳,有時則抬起手,彷如一幅動態的未來派的畫(Futurist Painting),例如落樓梯,畫中亦有十多個覆印的身影,其實會不會十多個人只代表一個人的動作在時間上的延伸呢?
回想起來,沈偉是向現代藝術不同方向致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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